单位西方300米处,有一条南北向露天农贸市场,向北50米,路旁有一临时搭建屠宰摊位,摊位一侧坐着三四个胖子堂客,叼着劣质烟,相互调笑,而另一侧却是一幅灰色画面:一条被拴在柱上的待宰的老黄牛,迎着丝丝略带秋意的风立着,它在流着两行长长的泪,目光无助,麻木,似乎各色行人,以及在摊位一侧闲聊的胖子,犹如抓不住的浮云从身边掠过。它又仿佛在数数,仿佛能感觉为数不多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从体内向虚空散去。据说,牛被杀前会流泪,会下跪。眼前这条牛真的流泪了。我把镜头对准了它。我试图抚摸它,又怕它冷不丁地顶着我。这牛看到了我,发出了恳求目光。刹时,我不记得“惧怕”,忍不住地摸着了它的头。“这条牛真的知道会杀它吗?”那几个嘻笑打趣的堂客争先地神气地冲我点点头,算是给了我这个答案。“那就别杀它嘛”,我一时说漏了嘴,可又收不回,自然免不了对方一阵奚落:“不杀它,我们吃什么!才见过你这号妇人心的男人家!”我无语,识趣地走了。然而,悻悻地走着,走着,又禁不住回头看牛一眼。南无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
(图文:刘文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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